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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傅斯年的人，效率高得惊人。

    不到一天的时间，沈若薇和卡车司机的通话记录、转账的银行流水，甚至两人私下见面的照片，就一股脑地摆在了傅斯年的办公桌上。纸张被指尖攥得发皱，傅斯年盯着照片里沈若薇巧笑嫣然的侧脸，眼底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，那是一夜未眠熬出来的痕迹。

    他拿起手机，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许久，最终还是按下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。

    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，久得让傅斯年以为对方不会接了，听筒里才终于传来沈若薇的声音，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，像淬了蜜的毒针：“斯年，你看到新闻了吗？云舒那个贱人，终于身败名裂了！”

    “是你做的。”

    傅斯年的声音冰冷刺骨，没有一丝一毫的疑问，只有斩钉截铁的肯定。那语气里的寒意，仿佛能透过听筒，将人冻穿。

    电话那头的沈若薇，身体猛地一颤，手里的水杯“哐当”一声撞在桌角，温热的水溅湿了她的手背，她却浑然不觉。刚刚还带着笑意的声音，瞬间变得慌乱不堪，连带着呼吸都急促起来：“斯年，你……你在说什么？我听不懂……”

    “听不懂？”傅斯年低低地笑了一声，那笑声里满是浓浓的嘲讽，像一把钝刀，一下下割着人心，“沈若薇，你真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吗？你和卡车司机的通话记录，每一笔转账的流水，还有你们在街角咖啡馆见面的照片，我这里，样样都有。”

    他一字一顿，每一个字都像重锤，狠狠砸在沈若薇的心上。

    听筒里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，紧接着是手机摔落在地的清脆声响。傅斯年能想象得出，此刻的沈若薇该是怎样一副狼狈模样。

    果然，下一秒，沈若薇带着哭腔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，混杂着抑制不住的颤抖：“斯年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傅斯年打断她的话，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，还有浓重到化不开的失望，像积了雨的乌云，沉甸甸的，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
    他自认待沈若薇不薄，哪怕是看在两家父辈的情分上，也从未亏待过她。可他怎么也没想到，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温柔乖巧的女人，心肠竟会歹毒到这种地步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沈若薇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，带着一丝濒临疯狂的歇斯底里，那尖锐的声线几乎要刺破耳膜，“因为我恨她！傅斯年，我恨她！我恨她抢走了你的心，恨她明明已经离开了你，却还能活得那么光鲜亮丽！凭什么？凭什么她云舒就能占着你的心，凭什么她就算被污蔑，也还有那么多人站在她那边？我不服！”

    她的嘶吼声里，满是扭曲的嫉妒和不甘，像毒蛇吐着信子，淬满了毒液。

    傅斯年闭上眼，靠在冰冷的椅背上，心里涌起一股浓烈的悔意，几乎要将他淹没。

    是他，识人不清，错把豺狼当绵羊，引狼入室，才让云舒平白受了这么多委屈。是他，优柔寡断，迟迟没有厘清和沈若薇的关系，才给了她可乘之机，让她有机会伤害云舒。

    这份悔恨，像针一样，密密麻麻地扎在他的心上，疼得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。

    “你等着。”傅斯年的声音冷得像冰，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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